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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有用過這款公用電話呢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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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TA的每日心情
    慵懶
    2022-11-26 21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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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LV.1]初來乍到

    發表於 2021-4-11 19:42:03 | 顯示全部樓層 |閱讀模式
    熱血打火開普敦-張志豪
    2020年6月11日
    誰有用過這款公用電話呢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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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民國80年,台北市信義路安和路口的消防大安分隊(現為台北市消防局安和分隊)的值班室門口就有一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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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那是29年前的一個除夕夜,依稀記得那晚很冷,還下著小雨。那時剛結訓拿到急救證書的我,信心滿滿,滿腔熱血的坐在分隊救護分團的備勤室,隨時候命,準備出發幫助需要幫助的生命。

    在那個年代,還是個年節氣氛非常濃烈的時代,除夕夜的台北街頭相當冷清,再加上天冷下雨,路上幾乎沒有行人,連過往的車輛都少之又少⋯⋯

    約莫是晚間六,七點吧,應該是一般家庭快要或是已經開吃年夜飯的時間,警鈴響起,廣播了救護出勤。我三步併兩步的跳上救護車,跟著消防學長及救護分團夥伴出勤趕往現場。那一刻尖銳的警笛聲劃破冷清的台北夜空,良好的交通狀態也讓我們很快地抵達了救護現場。

    那是個地狹人稠的老舊平房社區,一位老伯伯站在家門口對我們揮手。學長邊接近他時邊問“ 伯伯,怎麼了嗎? ”,老伯伯用濃厚的鄉音回答“ 我老伴啊,我們在等兒女們回來吃團圓飯,不知她怎麼著,趴在餐桌上就睡著了,叫都叫不醒!!!”。我心頭一驚,跟大夥互看一眼知道事情不妙了,趕緊加快腳步,衝進老爺爺家中⋯

    “ 快! 快把婆婆搬下地板 ”,在快速檢查完婆婆的生命徵象後,我大吼著。沒有意識,沒有呼吸,沒有脈搏,一個典型心肺功能停止的老人家,體溫微溫,肌肉沒有僵硬,表示事情剛發生沒多久⋯⋯

    我心中想著,一定可以救回婆婆的。 在邊執行急救程序的同時,伯伯的女兒回到家了,或許是被此刻的場景驚嚇到了,只聽見她以顫抖的聲音,一直重覆著 “ 怎麼了,媽,怎麼會這樣??? ”

    “ 一下, 兩下,三下⋯⋯⋯⋯ “ 救護車上的我奮力的執行CPR,即便是寒冷的冬夜,汗水早已溼透了全身,額頭上的汗,也一直跑進我的眼睛,我得邊努力眨眼邊專心做心外按摩,眼角瞄到了老爺爺緊緊握著老奶奶的手,他用了我一輩子無法忘懷的溫柔眼神看著老奶奶,嘴邊輕喚著 " 老伴啊~ 妳別睡了,我們現在去看醫生,看完醫生,我們就回家跟小寶,小妹一起吃年夜飯了喔。 "
    到了醫院,我們交接給醫護人員繼續急救,老爺爺還是不肯鬆開老奶奶的手,一直到了急救區,才被擋在門外。

    學長在檢傷區填寫救護紀錄表,而我也不知道怎麼著,失神地站在急診室玻璃門外,抬頭看著下雨的夜空,有一種很想去淋雨的奇妙感覺。

    突然間,老爺爺的女兒走了過來,在離我兩公尺處停下了腳步,她對我深深的一鞠躬,對我說 “ 這位長官,非常感謝您,我爸爸請我出來跟您道謝,他說大過年的,還這麼麻煩你們,真是不好意思,這是我們的小小心意,答謝你們。" 語畢拿了幾個紅包,就要往我外套口袋塞,我一個大步跳開,回說 " 小姐,我不是長官,我是救護志工,我們119消防隊出勤是不收費用的,況且我們是做我們該做的,這身制服,這個臂章就代表了救人救命是我們的職責,是天命,我們不能收妳的紅包,婆婆能康復,就是我們最大的心願,您趕快過去陪您父親吧,他需要您的” 。
    爺爺的女兒再三答謝後離開,遠遠的,消防學長給我比了個讚⋯⋯

    回到分隊後,我的心一直還掛在急診室;過了一個多小時,猶豫了許久,我鼓起勇氣請學長幫我打電話詢問老奶奶的後續狀況,學長掛上電話,對我搖了搖頭。
    我走出值班室,再次抬頭看著下著雨的台北夜空,心中思緒萬馬奔騰,波濤洶湧⋯⋯ 為什麼我救不了老奶奶?為什麼要在除夕夜?是什麼樣的愛,什麼樣的人生際遇才能讓老爺爺如此這般地深愛著老奶奶?什麼樣的人生歷練能讓老爺爺在幾乎知道將要痛失至愛時,還能想到答謝他人?為什麼急救設備不能再多一些?是不是我急救技能不夠熟練正確才沒法救老奶奶?

    好多好多,既深又快的各種情緒席捲而來,讓年輕的我無法應付,我想找人宣洩,找人講話⋯⋯我走向公共電話,就這樣,我拿起話筒,投錢,放下話筒,不知道幾次,因為我不知道該打給誰?

    最後,我打了電話回家,
    電話那頭傳來老爸 喂~喂~ 的聲音,
    而我卻一字一句都說不出口。
    掛上電話的同時,那按耐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,不爭氣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,就像那除夕夜的寒冬夜雨,無法停歇⋯⋯

    #多年前的往事
    #忍不住的淚水
    #珍惜身邊的人
    #給所有的家人一句我愛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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